约在11月4日下午的采访,是见缝插针进行的。采访对象,鄞州区百丈街道舟孟社区的两名人口普查员李月茹和付婉君都太忙了。按规定,她们要在11月5日完成普查小区的自主填报工作。
从前期入户摸底开始一直到现在,“朝八晚七”,没有双休的工作状态,她们已经坚持了近一个月,而且还将继续。
脱下普查员的蓝色马甲,她们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二孩家庭”的妈妈。她们能笑对“高强度”的工作和工作中遇到的各种磕磕绊绊,却在聊到孩子时不自觉红了眼眶。
自主填报,对普查员来说,同样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沟通。现场:看到小区里有人拖着行李箱,就想上前问“登记了吗?”
刚跟记者聊完,李月茹就披上蓝色马夹跑到普查小区去。半路上,碰到一个尚未完成自主填报的居民,她就站在路边上开始指导操作。
填报过程遇到点小麻烦——
“那你今天晚一点能问到身份证号码,把资料填完吗?”眼看自主填报“收官”在即,李月茹比谁都心急。
“我要等接完孩子才回家,大概要晚上7点左右。”
“好的,那到时候是麻烦您到社区来,还是我们上门入户?”对李月茹来说,晚上7点,是她过去近一个月里再正常不过的下班时间。
国庆结束后,李月茹和同事们就开始为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而“战”,从前期的排摸到正式普查,几乎天天“朝八晚七”,双休日更是一种奢望。
“居民啥时候有时间,我们就啥时候上门。”李月茹说,因为是老小区,老年人多,用的多是老年机,没法自主填报,只能上门入户。
由于前期已经经过一次排摸,一些居民在得知还要进行正式普查后,难免有些怨言。李月茹就遇到过这种情况,居民虽然主动来社区填报,但嘴上怨言不断。
“我们也觉得挺委屈的。”李月茹长长叹了口气。
掐指一算,李月茹干社工已经十年了。她说,今年是十年里最特别的一年,前有新冠肺炎疫情爆发;疫情刚有所好转,普查就开始了,而且要持续到年底。
可是对她来说,普查只是一份“兼职”,在快马加鞭完成这份“兼职”的同时,她还要完成自己手头原本就要做的工作。
纵有委屈和疲惫,她也早已习惯了,“大多数居民都还是挺好的,像一些年轻人,白天上班不在家,晚上六点多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到社区来自主填报,让人很欣慰。”
李月茹在普查小区里给居民讲解如何自主填报。
当李月茹在普查小区里奔走时,付婉君则在服务大厅里一个接一个地接待前来自主填报的居民,以至于采访不时被打断。
“一天要接待四、五十个居民来填报。”付婉君的脸上是带着笑的,语气是轻松的。可一天接待四、五十个居民,也就意味着相同或类似的话,她一天要重复那么多次。
在近一个月里一门心思忙普查的事,使得付婉君变得有些敏感。
走在社区里,看到有人拖着行李箱,或者正在搬家的,就会不由自主上前问一句:“你住在哪一幢哪一户,有没有填报过信息。”
“很多人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一脸警惕。”付婉君笑着说。
因为是老小区,房屋空置或出租的情况比较多,但无论是“人在户不在”还是“户在人不在”都是要进行填报的。
有些出租户警惕性很高,任凭付婉君和同事怎么敲门就是不肯开门。没办法,只能找房东。可房东却说:“你自己去敲门啊。他不开?那你就继续敲啊。”
付婉君也遇过很窝心的:一位房东老太太,在前期排摸时房子还没租出去,之后租出去了还主动跑到社区问:“租户估计这两天就要搬进来了,你们要不要登记的?”
付婉君为来社区自主填报的居民做讲解。背后:连托班老师都抱怨她“下班太晚”
“每到下班时,只要听到开门声,女儿就会兴冲冲跑到门口去等。如果是我回来了,她会主动帮我放好拖鞋;如果不是,她就会垂下头,一脸不开心地走开。”
付婉君特地翻出手机里女儿噘嘴不开心的照片,还说女儿就是个“行走的表情包”。她的语气是轻松的,可眼眶却在不知不觉中泛红。
付婉君的女儿才21个月大,最是黏人的年纪。而在过去的近一个月里,女儿不开心的次数实在是有点多。
“经常是我早上出门她还在睡觉,晚上等我下班,她又要准备睡觉了。”付婉君说。
因为家里住得近,外婆几乎每天都会抱着孩子到社区来转一圈,看看妈妈。换做以前,付婉君还能逗逗她,现在通常都是忙得把孩子“推开”,“去,找姥姥去。”
“女儿已经会说话了,最近说得最多的就是‘想你’,还有就是拍拍自己的胸脯说‘抱抱我’。”
付婉君的家里还有读小学三年级的大女儿。“她非常懂事,我越忙,她就表现得越体贴,越懂事。”
平日里,只要有空,付婉君都会带着大女儿出去走走。而在过去的近一个月里,“只有在排摸结束,正式普查开始前的空档,带她去看了一场电影。”
和一般社工不同,付婉君所在的是公益性岗位。但面对忙到不着家的工作,她从来没有想过退缩,从年初的疫情防控开始,一直冲在前面。
这或许跟她曾经在部队待过两年有关。危难面前,舍我其谁,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限期完成的自主填报让包括李月茹、付婉君在内的普查员们不得不“快马加鞭”。
和付婉君相比,同样身为“二孩”妈妈,李月茹看起来要轻松一些,因为她家老大已经读大三,基本不用操心;但事实上,她更不容易,小女儿才读小班,身边没有老人帮忙,她和丈夫不得不平衡好工作和家庭的关系。
从前期排摸开始,小女儿就交给托班老师去接,一直到夫妻俩其中一个下班回家,“有时去接已经是晚上7点多,就连托班老师说我们下班太晚了。”李月茹有些无奈。
有一次,小女儿发烧,“只能是爸爸尽量请假,实在请不了假,就只能拜托相熟的朋友或邻里照看。”
时间久了,晚上睡觉都要拉着妈妈的手的小女儿对父母变得越发依恋。有时候,李月茹早上醒来一动身,原本看起来睡得很踏实的女儿也随即跟着醒过来。
“妈妈,你不要去上班了。”李月茹说,这是最近小女儿跟自己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更多新闻,请看甬上APP!
来源宁波晚报记者石承承通讯员孙琪
编辑施忆秋二审徐效文三审葛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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