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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0/2 17: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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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张瑾华

“江南岭南风日好,世道味道总关情。“

这是《燕食记》中的一句话。

燕食,谓日中与夕食。我们所有人,不过是饮食男女。

长篇小说《燕食记》作者葛亮,南京人氏,在香港教书、生活多年。葛亮以“我”,一个香港饮食史的观察者和调查者的学者身份在书中出现,讲到一个故事:“我”到香港生活之初想念家乡南京的盐水鸭,专门特地寄了家乡的盐水鸭去,“我”一品之下,品出了与记忆中盐水鸭味道的差异,一问才知道,这盐水鸭是原来师傅的儿子做的,于是母亲说我“舌头太刁了”,才品得出这一点点差异。

一方饮食,养一方人。《燕食记》洋洋洒洒42万多字,细细读完,得花不少功夫。对葛亮来说,这一部“大书”,如果说是用了五六年时间写出来的,不如说是“熬”出来的,文风慢慢炖,慢慢熬,《燕食记》始成。

葛亮在《后记》中说:食在广东。“天下所有食货,粤东几尽有之,粤东所有之食货,天下未必尽也”。广东人爱吃,会吃,饮茶和点心是岭南饮食文化最为接近民生的部分,广东人将谋生计也说成“揾食”,一句“揾食”,道尽了中国人的人生百态,中国人哪里不都是“民以食为天”呢?

《燕食记》中有香港同钦楼,我们江浙人就会想到杭州有楼外楼、天香楼,苏州有得月楼。想来都经历百年风云,食里乾坤大,煎煮烩蒸之间,成百上千个人间故事,早已埋伏在炊烟之中。

在香港,不仅是粤菜的天下,《燕食记》中写,因为香港是一个移民社会,“外地菜系,落地为安,渐渐发嬗,日趋争锋之势。有的自成一统,如川湘、云贵,因口味一味霸蛮,始终难成大的气候。倒是江南一带的菜系,润物无声,且变化多端,荤可浓烈入骨,素则清浅若无,这便解了苏浙移民的思乡之情……”

一不小心,作为杭州人,在《燕食记》中遇上了杭帮菜。到年代,这里头出名的,大约当属“杭帮菜”。“杭帮菜”以精致著称,且港地杭菜馆的主厨大多来头不小。像“云香楼”的韩同春,在杭州执业时已是远近闻名。一道“烟熏*花鱼”,号称冠绝港九,甚而各国的外商,买办来港,必去尝试工。

读了《燕食记》,才知道原来杭帮菜在香港也曾如此风光。不由得浮想联翩。

而五举岳父家戴家开的餐馆,实际上来源于上海菜系。戴明义是上海人,妻子柳素娥是舟山人。所以素娥月子里,戴明义去上海十六铺码头买了大青鱼,一条鱼好几种烧法,其中做得一道菜,就有鱼圆汤。“花头经透来“。

读到此处,一个字,鲜。江浙人的味蕾动了。

细读《燕食记》,隐约就有一部上海滩野史,藏伏在那些美食的杯盘之间。戴家人,就是从上海来的移民。香港北角这地方上海人聚居多了,就有了上海味道。

就“吃鱼”一项,葛亮借书中人物娓娓道来:江浙一带的人爱吃鱼。靠海的温州、宁波人嗜吃海鱼,江苏一带河鱼吃得多,多数都是吃的一些细巧的江鲜、河鲜。

一部《燕食记》,同时也是一部近代到现代的香港人的移民史。

小小一只得月楼莲蓉月饼,葛亮将几十万字的江山、家族、时代、人性、命运裹入了其中,看得见刀光剑影,看得见姐妹情谊,看得见家族盛衰荣辱,看得见阶层变幻。月饼,早已不再是那一只软糯甜滑的莲蓉月饼。食与戏、中与西、家与国、新与旧之间,朱门达官,文人墨客,贩夫走卒纷至沓来,一个接一个历史的指缝间,步步惊心。

所以《燕食记》,也不仅仅是岭南人的《燕食记》,是中国人的《燕食记》。

有月饼,有蛇羹,有粥,有点心,有鱼有红烧肉,有兰花干有豆腐,有荤菜有素菜……葛亮说自己写书中这些菜品,有虚有实,还参考过《随园食单》等很多食谱。

围绕着食,是一代代的人,在时代中载浮载沉,悲悲喜喜。而我们每个人的人生,不过都是一道菜。

所以当厚厚多页的饮食大书《燕食记》摆在面前时,你是很难拒绝的,对此中乾坤,甚至生出几分敬畏。

世界早已变了,所以一百年前的那一只莲蓉月饼,和一百年后的那一只莲蓉月饼,还会是同一只得月阁月饼吗?

据说三年疫情,香港的餐饮业遭遇了打击,书中的饮食江湖,和书外的现实世界,互相映照出时代的镜像。每一间茶楼饭肆,都逃不过潮起潮落,也都在这时代变幻的潮起潮落中,张起自己的生存法则。

在《燕食记》的最后,中西餐在港九遍地开花,各成派系,有如春秋战国。而在观塘这香港数一数二的工业区,一些工厂正在北上迁移,因为“地价低,厂房便宜,工人的人工也低”,这是一心只专注于厨艺的五举师傅不得不面前的问题。

大浪淘沙,在常与变的节律中,能留下来的,总是有它们的理由。正如葛亮说,“新的旧的,南的北的,本土的外来的,一边角力,一边碰撞,一边融合。”

葛亮借人物之口,说“中国人的那点子道理,都在这吃里头了”。一代代的人们,桌上是“一盅两件”,端起茶盅,放下筷子。这日常生活中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的手势,是生存的真谛。半部岭南史,就在岭南人的燕食记之中了。

在中国文学史上,凡是构架到百年的长篇小说,都被认为是“有野心之作”,中国的百年,是几个大时代的岁月沧桑更替,是诸多大时代下的大大小小人物的人生浮沉,而似乎很多重要的历史现场,或许都离不开食物。

一部《燕食记》,熔金煮玉,以微观的“食”,打开了百年的浩瀚。而完成“匠传”系列后,葛亮并不愿意被读者们定位于“写匠人的那个作家”,葛亮目前生活在香港,在现实生活中是个相对简单的人,在大学的工作环境给了他相对独立的空间,平时除了教书与公务外,就是做研究和写作。

记者在小红书上看到有葛亮的读者说,曾在香港旁听过葛亮讲课,儒雅又帅气的葛亮教授对慕名前去的旁听生很是客气,这位读者还说,葛亮老师讲课非常生动,且幽默风趣。小红书博主的评价,从侧面可以看出葛亮对于年轻一代人的态度。

除了教学、研究和写作,近期葛亮也在进行有关“非遗”的考察与研究,希望将其中心得默化于文学创作当中。

他,仿佛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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